起床時覺得腳步有些虛浮,應該和昨晚的談話有關。

  我知道了有可能是家族中最陰暗最不應該被提起的一件事,唯一的感覺是不知所措,無暇去思索、求證,或是為了我最親愛的那位長輩向他人辯護,同時我被要求維持一定程度的置身事外,不要插手。

  近兩年來,和家中大家長身體狀況有關的一連串討論,與我目前的人生階段相互糾纏,形成了我窒息般的無力感,自覺應該要積極參與,卻無從置喙。

  身分,仍然必須從整體譜系和社會能力來理解,才可以確定能發揮多少處世能力,也才可以得到發言權的認同和被需要。

  家族姓氏中唯一的第三代成員、長子之子、長孫,這一切,看來都是我的奇怪的,或是尷尬的身分定位名稱,不是封建時代的王公貴冑,血統和身分能力事實上呈現可笑的反差,你被稱為家中重要的成員,體認到自己重要卻不是因為你有能力,你眼下是無力的,無法插手,可是卻被期望未來。

  疾病和身體的隱喻,尤其發生在老輩的家長身上,產生了龐大而且痛苦的非科學性問題,是揭示了許多情感、情緒、人倫、理智抉擇的引子,在這其中,我被關懷的放在一個類局外人的位置,我似乎可以理解,卻難以接受這樣的角色定位。

  在聽完那個被視為家中最黑暗的故事之後,我小部分的理智掙扎著要代為辯護,人的性向,不能單純從生理的性別歸類上來劃分,性向的問題也和年代無關,遠在柏拉圖時代就出現過解釋其起源的神話式說法,這種問題和年代有關的只是社會上可供討論的空間和民智成熟度,放在何時都無關乎骯髒與否。

  我明白母親和姑姑那一輩人所受的教育和生長背景,也可以想像她們身為女性、女兒、媳婦、母親的身分感受,所以雖然我不認同昨晚母親述說故事時的情緒語氣和用詞,但我終究沒有辯駁,我只能痛苦暈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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